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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行生活妙在其中（五十九）

我獨自一人走在河邊的階地上，草木不得已讓出來的黃土地成線狀向前宛延，有時窄有時寬，有時有點兒爭地盤兒的樣子，把黃土蓋的結結實實，我只好踩著它們的臂膀，小心跨過。

我們和草木對黃土地依賴這種明搶暗奪的關系，說不清是真愛還是利用，還是不容置疑的你死我活，還是逐漸明朗化的生態學說。我現在對人的聰明有點兒置疑，來自于許多行為的不可捉摸。

很少看到有人在此閑步，風很溫和，太陽在我頭頂的側上方笑的很燦爛。

春來了，沿著河邊兒慢慢隱去的寒風，踏著黃土坡深沉的柔情，悄悄地走進了每一個生命的感知。流水最先唱歌，暖蘇了芳心，向往著生命會走出什么樣的精彩。現在的一切還都是夢，似乎象是有規律又無規律的意識，如畫家潑墨前的心理，胸中有數，卻難保那過程中諸多因素的影響，會帶來許多未知的變數。

不知是大地執著追逐太陽的結果，還是熱烈的太陽特別喜歡龐幸厚重的大地，天地一家春，總是去了又來，來了又去，年年有此時，年年有新意，那種愛的經營真是曠古絕今，真正的海不枯石不爛就不會變心。

夢在生命中燃燒，生命在夢的美好意境中奔跑。我有點兒意癡，腳步把我帶到了太陽寫詩的地方，看到了那么多的精彩把沖動描繪的越來越沒有理智，不知道你我她究竟是誰。你說我傻了，她說我醉了，我凝望著周圍的一切，數著，品償著，心坎上曾經讓春寫下的快活。

站在濕氣宣染到PM2.5都無可奈何的叢林旁邊，總感覺到春雨似乎已經落到了身上，頭發潤潤的，臉頰涼涼的，微風如少女般溫雅甜靜，輕輕的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。不管我做出何種姿態，她們都在擁抱我，緊到我舒適，松到我快活，是那么用心，那么的貼切，以致于末梢神經傳遞給信息中心的反饋，是難以形容的舒爽。我用盡記憶在竭力搜索，也想把這樣的情景，這種人們身臨此處，可能都會有的美好感覺，用一種方式和內容的表現來感動中國，可是我真的已經是聚精會神了，卻還是一臉茫然，因為黃河邊的黃土地上，自古以來一直都是這么著。

頗有人工干預痕跡的林相中，四季用綠色示人的有：松、柏、女貞、桂花、廣玉蘭等，四季各有特色的有：椿、楊、榆、楝、槐、桃、杏、梨、李、柿、櫟、柳、桐、構桃、欒樹、火櫸等，以艷香譤人共渡的當然少不了玫瑰、牡丹、芍藥、黃剌梅、連翹、海棠、秋菊等。當然還有很多很多，藏在我不知道的林間幽處，我想，黃河檔案館里肯定有它們的履歷和身份證明，每一份DNA樣本都可以看到它們的形容音貌。

它們是不是在等待我一起談論風月，一起說說生態路上諸多無奈的是是非非。說水，為什么在為自己的改變不住的嚎啕，議霾，不得已才舞的這么高。

我在想象，不，我真的已經聽到，這里的所有都在迎春。維管束群涌動的聲音越來越震撼，那是號聲，生態起程的號聲，比黃河號子，長江號子更提魂攝魄，更崔人奮發。都為了那一句“生態文明建設”已納入今后社會發展“五位一體”的布局。聽到了，鮮花唱著山歌，在等待愛情的親吻，看到了，濃蔭的吐納克制住了霾給我們帶來的不便，碳濃度改變形成的漫室環境。一幅幅寫好的詩情畫意都送到了流走的河中。藍天下，碧水旁，花叢中，老人們在享受陽光，孩童們在編織美夢。

鳥兒的叫聲由遠及近，沒做多少停留，就漸遠漸隱。枯葉層下流出的小溪，汩汩緩行，她是要去完成沒有曲盡的黃河大合唱。